县委组织部 党涛
有人偏执地遵从:“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有人纯洁地歌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有人机智地表达:“诗意地苟且,诗和远方就是现在”。
有人不满地辩驳:“诗和远方都是扯淡”。
有人凛然地呵斥:“你们尽管向往诗和远方,没必要把我们的生活贬斥为苟且”。
“苟且”一词,大致有五层含义:一是只图眼前,得过且过,二是不循礼法,三是随便、马虎、敷衍了事,四是勉强,五是不正当男女关系。依循这些含义,我搞不懂“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到底在说什么?我揣测,这句话只是想简单地善意提醒,生活不单单是没日没夜地辛苦,长年累月地忙碌,还需要时常停下来想想为了什么,或者歇一歇,懂得享受一下物质生活的丰富,精神生活的格调。如果正如我之揣测,试问与“苟且”有何关系?
生命本是一个跋涉寻找的过程,重要的不是思考,而是边走边看,如果实在找不到方向,闭着眼睛胡走一通也好。反正最终找到了什么,其实并没那么重要。也许,这就是我们所理解的诗和远方。之所以将诗和远方相提并论,是因为二者都可以想象,却都有点看不清的意会在其中。
生活,不完全是眼前的日常,还有未来人生中,生命对你的回报和奖赏、或者锤炼和考验。我写的这句话,符合常理逻辑,是没有错的。但有些问题需要直言不讳,即在你所视及的天空之下,土地之上,就是有“大日子”、“小日子”的划分,就是有三六九等的社会层级分布,就是充满着犹如“围城”式的出彩或出局,就是上演着在美好理想和残酷现实之间的反复颠簸。
诗,更多的人不会写,也不肯读。远方,更多的人没有去过,去不了,也不想去。更多的人觉得,生活尚且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去回忆,去眺望?毕竟,诗不能当做面包吃,远方也不能当做自个家。有的人日复一日地走,是为了生存有所保障,有的人月复一月地走,是为了生活有所乐趣,有的人年复一年地走,是为了人生有所意义。
人之幸与不幸,不能一概而论。人所能自行操作的,也就是人人都想一跃而过的当下。幸福幸运的人,笃知过了这个当下会更幸福幸运,不幸福不幸运的人,期盼着过了这个当下能变得幸福幸运。既能朝八晚六,按部就班,也能浪迹天涯,说走就走,的确有人拥有这样的日常,过着你梦寐以求都想过的生活。然而,这并非直观地值得你去效仿。
庙堂有庙堂的令旗,江湖有江湖的道术。但凡活的清醒的人,不会执念苟且与诗和远方的口水之战、文字之争、思想之辩。这些人总是在各种各样的大背景、大环境、大趋势中,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心无旁骛地做着份内的事情,不无谓地思索昨昔、今日和明朝,反倒是手头的活计一件一件完成了,随之生存有了保障,生活有了乐趣,人生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