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中毫不吝惜笔墨地描述范蠡救子的故事,在结尾司马迁告诉我们有舍才有得,但是在笔者看来这个故事反映的不仅仅只有舍得,也反映了作为战国七雄之一的楚国,盛世之下官员结党营私、贪污腐败,最终导致百年基业毁于蚁穴。
陶朱公范蠡有三个儿子,二儿子在楚国杀了人,被关在楚国的死囚牢里。范蠡装了一车黄金,派大儿子去楚国。临走时他叮嘱长子,到了那边把金子和信交给一个叫庄生的人,一切都由他来安排,千万别多事。长子满口答应,到了那边,寻访到庄生,把金子和书信都交给了他。庄生看了书信说:“放心回去吧。”长子看到庄生家屋破墙塌,有点不放心。辞别之后没有离开,又把自己私带的百两黄金拿出来献给楚国的相关官员,请他们帮着多说点好话。庄生虽穷困潦倒,为人却正直守信,上至楚王下至百姓都十分尊重他。庄生随后去见楚王,说他夜观星象,楚国不久将会有祸殃,楚王问:“那怎么办?”庄生说:“必须修德才能免祸。”楚王一向很相信庄生,于是便准备大赦天下。最先得知楚王要大赦天下消息的官员,赶紧跑去告诉了长子。老大心想,既然楚王要大赦,那一车黄金不是白白送给庄生了吗?于是他又跑去见庄生,庄生吃了一惊问:“你还没回去啊?”老大说:“是啊,起初是为了打点弟弟的事情一直没走,现在听说楚王要大赦了,所以来向您辞行。”庄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便说:“金子就在屋里你拿回去吧。”老大便把那些金子都拿走了。 老大走后,庄生觉得自己被小孩子戏耍,很生气。于是他又进宫去对楚王说:“我先前建议您大赦,本来是好事。但听都城里人们议论纷纷,说陶朱公的儿子犯了死罪,楚王左右的人都被他买通了,您大赦天下,不是为了楚国的百姓,而是为了陶朱公的儿子。”楚王听了大怒,于是下令先立即斩了陶朱公的二儿子,然后再大赦天下。
楚国作为战国七雄之一是仅次于齐国的大国,律法严明,国力强盛,百姓安居,秩序井然,对于罪犯肯定会严惩不贷,然而范蠡之子犯罪,范蠡的大儿子用千金贿赂楚王左右亲信,楚国大臣居然枉顾法律和道德,帮一个杀人犯说好话。由此可见其一,楚国的法律虽然健全,但是却有很大的阶级差异,虽然统治者对外宣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在金钱面前法律的底线却不复存在了,法律仅仅只是约束少数穷人的。其二,在楚王身边的大臣至少也是中央的权臣,公然收受贿赂,为杀人犯开脱,这就充分表明了楚国政治的腐败,中央的大臣都大肆贪污,上行下效,可想而知楚国基层官员又是怎样的。其三,楚国没有建立一个完整的监督管理体系,对官员的日常监督管理并不严格,也没有出台一系列的惩处措施,这就导致了我们常说的犯错成本太低,导致楚国官员大肆贪污腐败。
战国时期士大夫阶层以“君子”为最高道德标准,孔子说“使吾富且贵,执鞭之士,吾亦为之,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庄生就属于“君子”,他在楚国虽然清贫但为人刚正,所以上至楚王下至平民都很尊重他,像庄生这样的人在当时的楚国官场也算是一股清流了,但是范蠡给他千金他却接受了而且还答应了救人。有学者评价说是庄生重情谊,但是笔者认为,情谊虽重要,但也不应凌驾于法律之上,而且庄生也收下了范蠡长子送的一车黄金,并且在范蠡长子拿走金子后,他又去状告楚王,最终导致楚王杀了范蠡之子。在当时的楚国官场即使是贤才,也只能同流合污。如果像屈原那样“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那只会遭人排挤,所以反腐倡廉不只是为了让想腐的人不能腐,更重要的是让那些贤才不想腐便可以不腐。
孟子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楚国八百年的基业历经四十几代君王,楚武王年逾七十征讨随国,战死沙场。春秋五霸的楚庄王一鸣惊人,使楚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成长为问鼎中原的强国。在楚国还是一个边陲小国时,上到国君下到臣民都励精图治,意图问鼎中原。可当楚国真正强盛以后,君王臣民变失去了奋进的动力,“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楚灵王被物欲蒙蔽,大肆建造章华台。楚怀王偏信张仪、令尹子兰,背信齐国,疏远屈原,“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从屈原的诗中不难看出,当时楚国的政治面貌是怎样的。楚国八百年的基业最终毁于一旦,不能说因为腐败亡国但是腐败确是重要的一部分,官员们结党营私,贪婪逐利,更多的是为自己谋利,那又有谁真正为国为民呢?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范蠡救子本是历史长河中一件小事,但却反映了反腐败问题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以史为鉴,当今我们国家反腐倡廉,习近平主席说:“近年来,一些国家因长期积累的矛盾导致民怨载道、社会动荡、政权垮台,其中贪污腐败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量事实告诉我们,腐败问题越演越烈,最终必然会亡党亡国。”所以自党的十八大以来反腐败力度之大乃建国以来所未有。中纪委在大是大非面前敢于亮剑、敢于斗争,及时打扫庭院、清理门户。广大党员干部更是要坚定理想信念,提高政治能力,加强自我约束,主动接受组织监督。
(县税务局 第五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