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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的手


在《谁最中国》微信公众号上看到过一组关于“手”的影像,印象深刻。和面的手,弹弦的手,指挥的手,琢磨的手,粗狂有力的手,精雕细刻的手,白皙优雅的手,青筋凸起的手,满是裂口的手,充满希望的手,透着绝望的手,以及拉着小手的大手。

我观察过最多的手是母亲的手。老实说,她的手一点也不好看。皮肤粗糙,骨节肿大,各个指尖布满裂纹,既不白皙也不优雅,更不有力。然而,正是这双手曾在烈日下的田地里挥着锄头,在闷热的厨房里和着面团,在瑟瑟的秋风中收集柴火,在刺骨的冰水中搓洗衣裳。也是这双手,曾为我们姊妹缝衣补袜,哺粥喂饭。或许它们也曾清爽优雅过,只是在生活的柴米油盐中熏染成了如今的粗糙肿大。我忘记了它们白皙柔嫩的样子,但我会永远记得它们抚摸我额头的温柔,为我编发的感觉。

我也曾观察过修车师傅的手。那是一双强壮灵活的手,沾着机油,充满力量。车子在他手下,仿佛变得听话。各种零件的拆卸、修理、更换、安装,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令我佩服而吃惊。

还有街头捡水瓶的老太太的手,被烈日与风霜侵蚀,干粗苍白,犹如深秋的枯树枝。每每发现被人废弃的瓶子,那双手仿佛就焕发了一点生机,而每每向人讨要瓶子,却仿佛见了生人的小孩子,挨挨蹭蹭,踟蹰不前。

还有我表妹的手。她曾经在广州鞋厂上流水线,每年回来,她的母亲总对着那双手发难过。她的手很白,发着肉色的白,指尖总是蜕皮,看上去有一点涔人。她解释那是总在药水里浸泡的缘故。

我的老师的手,有白皙的、稍黑的、强壮的、细弱的,年轻的、苍老的,无一例外,都被数以万计的粉笔染成粗糙的苍灰色,但捉着粉笔的手指,全部坚强有力。辛勤园丁的手,托起知识,传递希望。

医生们的手,干净清爽,白皙温柔。我没见过它们在手术台上的灵活细致,但却见过它们传递给病人希望时的坚定,帮助病人时的温暖。白衣天使的手,托起生命,传递力量。

有一组关于救完火后消防员的手的照片,我不忍看下去。手心被烫出的透明水泡、手指上的伤痕累累,让我隔着屏幕感受到了疼痛。“救民于水火”,不是说说那么轻松。

世界是靠劳动创造的,而劳动,大多离不开一双手。无论从事何种职业,总会在作为谋生工具的手上,留下印记。我见过艺术的手,温柔的手,优雅白皙的手,也见过粗黑的手,笨拙的手,伤痕累累的手。但无一,不是劳动的手。每一双手,都随着它的主人履行使命,创造价值,传承历史。每一双手,都是光荣的、可敬的、可爱的。每一双手的背后,是汗水和泪水,也是光荣和梦想。在这里,向各行各业的劳动者致敬,向劳动的手致敬!

 (县委第三巡察组 冯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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