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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槐花香

  

柳絮纷飞的夏风吹过,五月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顺着这股淡淡的香味一路寻去,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槐花早已静悄悄地爬满了槐树的枝头,又是一年槐花飘香的季节。山野沟边的槐花开了,素洁静雅,清香袭人。一嘟噜一嘟噜挂在枝头,掩映在一片嫩绿之中,雪白纯洁,让人忍不住摘上一串,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清甜扑鼻,醉在心头。

漫步于林间小道,小憩于石头之上,任阵阵清香随风飘送,风到之处,清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满眼的槐花清新一片,碰撞着人们的视线,影衬着阳光灿烂的日子,定格成关中长武初夏的一幅山乡风景画。

每当在这槐花飘香的季节,对于我这个70年代生人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情愫,这洁白如雪的槐花,这清淡悠长地香味,总会深深地拨动着我的心弦,把我带回到生活困难的童年,带回到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对于童年美好的记忆几乎全部浓缩在母亲做的槐花“麦饭”里,小时候,家里很穷,生产队分的粮食根本不够吃,维系生活和充饥的往往只能借助来自大自然中恩赐的野菜,地软软、荠荠菜、苜蓿芽、小蒜头、杨槐花,灰条条,浆水菜,这些至今我还记忆犹新。当年心灵手巧的母亲在那个物质十分缺乏的年代总会变花样地做出人间的“美食佳肴”,地软包子、荠荠菜饺子、苜蓿菜搅团、浆水菜鱼鱼、杨槐花麦饭。而记忆最深的就是这杨槐花麦饭,而这些往往都是我和爷爷的美餐。

每当这个时节,一放学,我就会提上篮子,叫上伙伴,带上妹妹,来到沟边的槐树林,竞相攀跃上槐树枝干,小心地避让着枝叶间潜藏着的尖刺,把一束束成串的槐花从叶丛中摘下来,扔给树下妹妹,由她放进篮子,妹妹捡不及时,我和伙伴们也会停下来,摘一串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品尝着,品尝着这那清淡的香甜,任凭那甜丝丝余味从齿间滑过,欢乐的笑声从我的少年时光掠过,在夏日的这个难得的闲暇时光里,享受着课堂的黑板上看不到的风景,体味不到的快乐。

槐花摘回来后,母亲先用清水一洗,用热水一烫,再拌上家中仅有的一点麦面,用手在盆子里轻轻拌搓上一会,搓好了,放进蒸笼来蒸。20分钟过后,等蒸熟的麦饭热气腾腾的一出锅,我和妹妹就等不及了,拿起筷子就夹着吃,母亲就会说:“别急,先给爷爷端去再回来吃!”,我总是等不及这诱人的味道,热气腾腾的麦饭,拌上母亲从田间挖回来用一点油炝过的小蒜,吃在嘴里,甜丝丝、辣丝丝、劲道耐嚼,清香满口,余味无穷......那个香,那个味,我感觉简直可以和当时第一待客饭---南塬刀犁面相提并论了。就是这槐花麦饭的味道一直伴随我走过了生活困难的童年时光。

我感谢母亲,没有让我在那个时代饿过肚子。

现在,小时候的地软软包子、槐花麦饭、玉米搅团也堂而皇之走上了大宾馆的餐桌,虽然吃起来总没母亲做的有味,但仍然割舍不了我对槐花的情愫,槐花还是槐花,依然洁白如雪,心境如水,思绪悠悠。

想起那个时候,母亲做了槐花麦饭,却从来很少吃,母亲吃的总是玉米面黄黄、高梁面卷卷、糜面窝窝头、白萝卜糊汤,曾经问母亲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吃,母亲总会说:“不爱吃,那些都没有高梁面卷卷好吃,你们吃吧”,小时候信以为真。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是母亲舍不得吃,把好吃的都留给了我和爷爷。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对槐花有特别的情结,原来是母亲把爱都深深地融进了槐花的花香里......

(县交运局 刘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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