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期间,回到故乡看望父母,尽管早些年父亲在城市买了居民楼,但父母也不太喜欢住在城市里,他们说空气流动性差,住里面闷得慌,他们喜欢住在老家,自己种菜养鸡。我回老家后也更喜欢去乡下老家,那里有我童年的回忆,青春的记忆。有句话说,无论乡下人还是城里人,往上三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村人。中国是农业大国,几千年的文明史,农业文明占据了“半壁江山”。村庄是农业文明的初始发祥地,我们生于斯长于斯,只是后来,有人离开了村庄,到了城里,安了家立了业。但无论“洋装”在身穿得多漂亮、多花哨,“童心”永远扎根于乡村的那方水土,骨血永远流淌着乡村的血液。
祖辈把故乡含在心里。每个村庄都不是天然而成,而是随着人烟的繁衍子嗣应时而生的。初始的村庄像一颗颗种子落地,经岁月的滋润培育,随人烟的繁育而生根开花,衍生出宅第、家族、村落。初始的村庄,很小,小得哪家鸡下蛋了,哪家牛生牛犊了,哪家房仓里有多少粮食,等等,都清清楚楚,阡陌交通,鸡犬之声相闻,你来我往尽礼尽情,与世无争,民风淳朴,守望相助,亲睦之风。渐渐,时日愈长,岁月的风吹老吹衰了祖辈的人生,也吹旧吹破了那些老屋上经年长满青苔草蘅的斑驳墙壁和片片青瓦。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断繁衍生息、安身立命。祖辈们把故乡含在心里,特别的珍惜,在土地上年复一年的勤劳耕作,不惧生活的艰辛,收割一茬茬的五谷、豆蔬,经营一些些的柴米油盐,乡村的烟火气越来越浓。
儿孙把故乡含在心里。儿孙们传继着礼仪忠孝,发扬着祖辈们勤奋的劳作之态,用所得经营改观着家园的面貌,衣食住行,一年胜过一年的漂亮、安逸、方便、舒坦。村子在慢慢长大,人丁在渐渐增多,但儿孙们对村子的热爱与依恋没变,他们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时时呵护着村庄,像厚爱眼睛一样珍视着村庄。依然是一年四季的忙碌,依然是一日三餐的过活。随着生活条件的改观,随着村庄的外面世界的精彩吸引,一些人背起行囊,四处漂泊,像一群迁徙的候鸟,四散在城市的屋檐,求学、谋生,但几载轮回过滤后,曾经沧海,乡思之痛不时涌上心头,隐隐作痛。憔悴不堪,此心耿耿,情难抑郁,不得已,只得远离陌生的尘土、囧途与眼泪,人生的脚步又回到了乡村。
把故乡含在心里,一个个热爱故乡的人,讲的话自古至今都是方言,那些沾满了泥土气息的方言,口耳相传,最是舍弃不了的乡愁。不讲方言,就觉得是一种不可原谅的别扭、忤逆和苍白乏力。“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方言是一种标识,一种与生俱来的代码和寓意,证明着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洗尽铅华,终是把对故乡的爱都化作了由衷的乡俗俚语,自己是乡下人也不觉羞涩、狼狈、自鄙。相反,倒是一种自得,一种自信,一种豪迈。
故乡是我们出发的地方,是我们永远的根。
(巨家镇纪委 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