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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这件小事儿


日子一天天的过,从早到晚,从春到冬,从青丝到白发。

究竟什么是“过日子”呢?细细思量来,不就是吃饭吗?元剧中有“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语句。柴米油盐酱醋茶,通俗的说,也就是吃饭,一天天加起来,就是人生。

虽然我们说“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但我们向往“一生两人三餐四季”,向往“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向往“一生一代一双人”。

少年时,觉得“琴棋书画诗酒花”才是不负生命,“一生仗剑走天涯”才是恣意潇洒,羡慕“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的清狂,感伤“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的悲情,憧憬“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的孤独与潇洒,期待“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的美好与安闲。

可是,人间只可以留得“七分烟火,三分月光”,多了不行。

人生是“生下来,活下去”,生下来或许带着十分月光,可以在“琴棋书画诗酒花”中徜徉,可以“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可以“吟得诗成无笔写,蘸他春水画船头”,可以“幽人诗酒里,又是一春风”,可是想要活下去,须得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支撑,须得在“三分月光”作骨的基础上,用“七分烟火”作为皮囊。

日子一天天的过,十分月光慢慢沉下来,变成九分、八分、七分,最终定格到“三分”,而烟火气渐渐上升,从无到有,直到无可或缺。

“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为我立黄昏”这句歌词,之所以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恰恰是因为它有烟火气,也有月光。

什么是烟火气?烟火气,是早起桌上的一杯温水,是喧闹的电视声中炒菜的热油噼啪声,是疲劳一天之后打开大门前闻到的饭菜味,是有人问你“吃了吗?”,有人和你说“穿暖点”,有人心疼你“歇会儿吧”。

多年后,当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年终于走到“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地步,他需要的不再是“饮马江湖上,仗剑走天涯”,而是在夕阳西下,暮夜四合时,有人问他一句“吃了吗?” 

(长武县纪委监委 冯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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